【Credence/Newt】OneTweThreeFour

※CNC无差,这两个人站一起太治愈我了……

※看起来很走原作路线但实际上是AU

※角色属于罗琳OOC属于我,结尾有点潦草……



Credence是在修道院的庭院遇见Newt的。

当时他正接受女院长的拜托——用鞭子和皮带交代的“拜托”,到庭院去照顾花花草草们。盛满水的水壶尽管不重,但对于双手均布满伤痕的Credence来说负担却似乎有点大,只是一时拿不稳,水壶便咕咚一声掉在脚边,冬日中寒冷的冰水打湿了Credence单薄的裤脚,还有那个在他旁边经过不小心遭殃的可怜路人。

顾不上小腿开始蔓延上身体的透骨冰冷,Credence转过身,嗓子发出细小而微薄,听起来像是在道歉的音调,常年习惯使他驼着背,不敢直视他人。Credence颠抖地递过手帕,似乎在示意帮对方擦干净沾湿的大衣,只是半秒的瞬间,那抹蓝色的风衣便消失于视线之中,路人急忙地离开了,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也没有任何一句话语留给Credence。

Credence呆呆望住地板出神,许久才捧起水壶重新盛水去。

 

第二次的相遇,完完全全是Credence记住了那一角蓝色风衣,才认得出面前这个人就是当初在庭院不小心被自己祸害到的路人。

这次是在修道院的女院长带领着一群修女修士出去热烈地宣扬教义——是的,他们并不奉行隐修概念,在喧闹繁华的纽约街头,激昂热情地发表宗教概念,招揽更多的信徒。

而Credence要做的职责很简单,他只是和其他修女修士站在一边,派传单,用着闪闪缩缩的眼神观察四周偶尔逗留停下的听众,一遍又一遍地聆听他人觉得热血无比但他只感到恐惧与沉寂的女院长演讲。

被吸引而来的绅士和淑女们统统打扮得光鲜得体,锦衣华服装饰着他们的美丽,可是很不合时宜地,中间站了个身穿明亮蓝色大衣的男人,明明是非常普通的装扮,穿在这个人身上,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Credence因此也将目光定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不单单是因为他认出了对方和自己见过面,尽管对方不记得,而是因为彼此身上仿佛散发着相似的气场,和这里不相符合,不应该出现在此的气场。

两人这是第一次对上视线,只是Newt很快便急忙离开,让这场无声无息的对视突然落幕。后来Credence才得知,原来当时是因为Newt有其他要做的事才赶着离开,只是彼此也已经记住对方长相,导致第三次的相逢,两人终于搭上话。

 

第一次是无意,第二次是偶然,第三次可真是缘分了。

不过这次倒是Newt撞上Credence的。

还是从树上摔下来,十分逊。

被他撞个正着的Credence闷声不响,等压在他身上的人连忙跳起来后,自己从地上慢慢爬起,拍拍手,依旧缩着身子打算离开——他一向如此,哪怕对方正在向他道歉,并询问他有没有哪里受伤。不料这次却被对方严肃地拉住手,再回头,一直存放在脑海某处的轮廓重现在对方面前。

Newt也是惊讶,他对这个青年有印象,只是目前首先需要解决的是……

“你的手受伤了。”

两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一个一言不发地帮人包扎,一个一言不发地被人帮他包扎,气氛完完全全被静默笼罩,就连教室的数学课都没让人那么压抑的。

消毒药水倒在密密麻麻的伤口上,难免让Credence感到一阵刺痛,他本能地想缩手,只是没半秒又停下这个动作,一来Newt正抓着他的手腕,二来Credence告诉自己,这种痛楚不是平常承受的那种痛苦——这是善意的。

然而Newt还是捕捉到对方一瞬间的退缩,他抬头望了对方一眼,看起来是个比自己小的青年,估计也就刚刚成年没久,正弓起脊背,紧张而畏缩着,十足十那些他见惯的,怕生的可爱小动物一样,让Newt不自觉产生一种本能的保护欲。

“对不起。”Newt忽然冒出这句话,尽管不是面对著Credence说,还是让年轻的修士吓个半死。

“不,没关系……”他闷闷挤出这句话,思考着对方到底是为从树上摔下来然后把自己当做完美的人肉垫道歉,还是为了刚才倒药水没提醒自己这会产生刺痛而道歉。

“我不知道树下散落着那么多尖锐的小石子。”

……所以说他认为错误的点是在于刮伤了,而非拉自己当背垫这件事吗?Credence混乱的脑子中忽然爆出如此一个让他无奈想要失笑的想法。

Credence乖乖地换过另外一只手给Newt,双脚却不太自在地紧靠拢一起,“树、树上,其实也很危险的……你没事吧?”他在紧张,不知道该如何维持目前能交谈上的气氛,他认为,既然对方是在向他表示好意,那他至少也应该尽可能给于回报。

“呃,我没事。”Newt依旧专心在绷带的缠绕方法上,“牠也没事。”

“……牠?”

Newt指了指被他安置在皮箱上的小麻雀,“它的羽翼受伤了,又被树枝卡住,所以我刚才去救牠。”小麻雀似乎已经昏厥过去,躺倒在大皮箱上奄奄一息,Newt松开Credence的手腕,转过头照顾起这只小麻雀。

很成熟的包扎技巧,Credence看着自己双手,不禁想,但同时也有点不能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就为了救一只麻雀?”即使这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Credence看了眼那只小麻雀,受伤的羽翼沾染着肮脏结痂的血液,皱巴巴又瘦小,死气沉沉了无生气,人的手掌一用力似乎就能捏碎牠。Credence睁大眼睛,别过头不再看过去麻雀。

“如果是一只狮子被卡在树上,我也会去救的。”Newt很认真地回答,只是这个答案让Credence也有点不知往何处吐槽。

“你很喜欢动物吗?”Credence眨了几下眼,细声地问。

Newt点头,眸子中专注的神情明显至极,使Credence开始觉得打断他集中注意力的自己好像显得很过分,所以他干脆也没再问更多,静悄悄起身,用着和首次一样极细微的声音道完谢谢后,转身缓缓离开。

然后等到Newt放下小麻雀,想转过头再询问关于那个青年伤势的事情时,长椅的旁边已经空无一人,他怔住一下下,随即呆呆地拎起皮箱,带着小麻雀离开。

 

而第四次的相遇,Newt感叹这已经不能用缘分来形容了。在这异国的浩瀚城市中,一个旅客到底是被上帝眷顾到什么程度才能不断地遇上同一个人呢?

这次是Credence奉命在街上寻找下一次传教的空地时,他驼着身子,游魂般晃到一个圆形广场中,被鸽子拍打翅膀的声响拉回神智,待他定住视线时,面前空旷的园地已经被一大群白鸽塞满,中间则站着个披蓝色大衣的人。

其实明明只是草草见过面数次,Credence却似乎已经将对方的身影深刻地刻入脑海一般,就连轮廓,映照在虹膜中的世界,他都统统记住。Credence不自觉地想走近那个人,可惜碍于遍地的白鸽而无法行动,导致对方因动静而转过身来,中间隔着一堆白鸽而奇妙地对视着。

“呃,你好……”Newt勾起浅浅的笑容,礼貌地打招呼,这让Credence看得有点入神,他也想回以笑容,不过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根本只是扯起了一边的嘴角而已,露出扭曲又诡异奇怪的笑容。

然后Credence就这么静静地杵立在白鸽群中间,看着对面的男人轻松穿过白鸽们让出来的道路,向自己走来。

太神奇了,Credence心想。

Newt却没有给他过多沉醉思考的时间,他捧着一袋面包屑,递到Credence面前,睁着依旧带有温柔笑容的眼睛,“你现在有空吗?”

Credence傻乎乎地点头,然后那袋面包屑被放到自己手上,他不明所以,但身边的男人已经继续从他自己那袋面包屑里洒出食物喂给地上的白鸽,Credence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袋子,缓缓尝试模仿着对方的动作。

第一次撒出去的手劲似乎不够,面包屑只落在自己脚旁不远处,许多白鸽都争先恐后地涌到Credence脚边抢着啄食,吓得他不禁往后退一步。Credence定住心神,伸手第二次撒出面包屑,白鸽们见状,又再各自飞去最近的掉落点抢食。这么来往好几次后,聪明的鸽子们终于发现,看来除了那个已经来了好几天的男人以外,这个新来的人类手上也有自己的食物,于是纷纷聚集到Credence身边,歪着脑袋咕咕咕地望住Credence。

 

等待终于喂饱这群贪吃的白鸽后,Credence累倒在长椅上,他从来不觉得修道院的工作原来居然比喂白鸽轻松那么多……

但,喂白鸽,新鲜得多,有趣得多了。

“不好意思,把你扯来帮忙了。”Newt送过一块手帕给Credence,心情明显十分愉快。

“……没有关系……先生……”Credence下意识又再唯唯诺诺地回答他人,但他这才想起两个人似乎从来未交换过名字,因此显得在喊出口和偶遇时总有那么点尴尬。

Newt同时也想起这点,但他似乎不怎么在意,可能也是受到心情的影响,比平日爽快地报出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叫我Newt,先生什么的不用太拘泥了。”

“我是、Credence……”年轻修士吐出自己的名字,礼貌上回应对方。

Newt望住依旧驼背握紧手上手帕的Credence,眉头难得地些微皱了起来,他虽然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不代表他不会观察言色。Credence总是没有怎么直视过自己,每次都是一瞬间的眼神接触后立刻低下头,起初Newt认为这只是对方比较内向而怕生的表现。但在今天看见Credence手上发炎的伤口,还有不经意露出的手腕之上的红痕后,Newt正往着一个不好的方向猜想。

可能是出于同情,也可能是出于可怜,或者是正如为他包扎伤口那次一样的本能的保护欲所致,Newt突然想去尝试解开Credence这种个性导致的原因,甚至更进一步的说,开解对方的心结。

这其实是一种挺自我的想法,毕竟你根本不知道对方需不需要你单方面逞英雄的拯救,而对于人际关系根本糟糕透的Newt来说,还不如多做几个研究似乎更好,拯救动物这种事情他做得多,雄性人类这个他真不太清楚,而且还得顾及Credence的意愿……

不过,可能正因为Credence这种仿如受伤蜷缩的小动物一般的行为,才会让Newt产生想要去接触他的想法。

Newt想了想,决定尝试毫无声息地拍一下Credence的肩膀,果然不出其所料,Credence立刻退开一段距离,发抖地看着自己。

“……我不会伤害你的,所以我们可以谈谈吗?”Newt斟酌一阵用词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着Credence。

“……”青年犹豫好一会儿后,又躲不开那双瞳孔投过来充满强烈关怀的视线,只能缓缓挪动脚步坐回去,只是依旧保持着些许距离,这使他看起来比较方便逃跑——虽然他在面对女院长时,根本不知道逃跑为何物。

Newt在Credence的注视下,从他平常拿着的厚重皮箱里慢慢、慢慢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放到Credence面前,“你刚才喂白鸽时看起来挺开心的,不知道你喜欢鸟类吗?”

笑了吗?他刚才开心吗?Credence不可避免的想。他望向摊开的薄本,密密麻麻画了些手绘的小鸟,也有照片,漂亮的花体字写着许多句子和标记。在Newt的目光下,Credence吞了口水,接过小本,一页页地翻看着。

隔天,Credence按照Newt昨天留下的话语请求,又来到了广场这边。

这个男人依旧被鸽子包围着,而他也同样给自己递过一袋面包屑,喂完鸽子后,又是坐在长椅上,阅读着Newt递过来给他的手稿,不过今天是关于鱼类的,而且Newt也尝试性地向Credence提出两三个无关重要的问题,比如问他喜欢看书之类的,Credence点点头,视线集中在纸上的同时,偶尔瞄过去偷望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对方一副正常至极的模样,正边思考边写下一些东西。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天,Credence终于主动开口。

“我明天……有修道院的集会……”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他不能来了,Newt猜。“那么后天?”他望过去Credence,发现对方试图用毛衣掩盖住的脖颈上,又多出几道红痕。

Credence察觉到Newt的视线,不动声色地颤着手拉高衣领,“应该可以……”Credence猜测,Newt一定是知道了某些事情,但没有对他表露或者,当面拆穿,而是选择用这种方式和自己交谈。

“嗯,好啊。”Newt微笑答应,仿佛他才是受邀的那方般。

又过了一阵子,Newt望着对书投入专注的Credence,缓缓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如果,我只是说你有这个选择可以考虑。”

“如果厌倦了修道院的生活,我在研究方面欠缺一个助手。”

Credence怔住,手上的书啪嗒掉下。

他慌乱地拾起书,几乎快要把整个脑袋塞入衣服里面,然后沉默得一个单音都没发出来。

过了好久好久,Newt才能从那个被毛衣包裹住的脑袋看见幅度小得不能再小的点头。

Credence知道,这个人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而且,似乎还有拯救自己离开的打算。但他身上有什么值得让对方注重的特质呢?他想不通,天下间真的会有如此爱心泛滥的人吗。说不定,这个人可能只是在伪装,然后找机会利用自己……

但是,Credence不讨厌和Newt一起坐在长椅上,安静而沉默的这种气氛,那个人偶尔会自言自语,但很祥和,又很宁静,没有压抑,没有痛苦,甚至还能腾出心情享受。Credence看得出,Newt其实也不是个善于交谈的人,在一次对待路人上,他甚至还有点乖僻。但这样对他来说正好,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样的交际才叫做正常。不温不热,不冷不淡,不紧不慢,Credence应该说自己称得上喜欢这种气氛。

这就是,被拯救的感觉吗?

傍晚来临,Credence临走前,第一次拉住了Newt的袖子,他尝试直视着对方,但发现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大挑战,于是只能改为盯住对方的大衣,吞吞吐吐地开口。

“……谢谢你……”

本来预想的话语一句也没有说出,只剩下这么一句话能够妥善地表达出来。

Newt呆了呆,随意尝试抬手触碰Credence的脑袋,发现对方虽然有躲开的意思,但还是强忍下来僵在原地。他转个弯,改为拉起Credence的双手,通过手掌传达着自己的温度。

 

隔天,在广场上,依旧被白鸽围满的Newt身后,传来大大的喘气声,Newt闭眼微笑,为赶来的年轻修士披上大衣,拉着他的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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