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被标题欺骗标题我是真想不到才乱改的呜呜呜TAT

标题是一句来自一位恶魔的话语，建议在看完全文之后，连同喵哥的名字一起百度。（我来卖安利）

而且还是很烂俗很老套的剧情……

写到后面其实已经有点意识流了……第一次写明毒，随性写了一点点，但可能和大家想象之中的明毒有点不太一样……希望不要被说OOC

约9600字，不是很长，大家多多脑补~

伊比利斯（明教）x南曲（五毒）

所谓的爱，不需要告知世人，有你我了解便足够。

——

南曲感觉这一个月以来，一直都有种气息跟随在自己身后。有时候会是在不远处的树上，有时候也会在木柱附近，隐隐约约和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可当自己开始移动，那跟踪自己的气息又会和自己保持相同的步伐。

他最近是结下什么仇怨，所以才遭人报复吗，南曲不由得想。

可是数天前，他出去执行任务时又被那摆脱不了的身影救了，这实在是教人难以捉摸。

「我说你便别再隐藏起来，堂堂男子汉何不正面见我？到底找我何事？」南曲走到一处比较偏僻的林子里头，趁着四处无人，他大声喊。「快现身，否则莫怪我手中毒蛊夺你性命！」

南曲静静地等待，果真背后一株大树传来沙沙两声，一个红白相交的身影徐然落下，似乎有点不安地走到南曲身后几米距离。南曲转过身打算瞧清对方，却因对方的模样让他怔了怔。

这身装束，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容，南曲尚还记得。

「是你？」

故事要从一个月以前说起。

那天适逢恶人谷进攻浩气盟，前线斗争激烈，双方围绕在兰亭书院僵持不下，浩气弟子守的严密，可恶人谷却也没有换个地点进攻之意。

恐怕是杀红了眼两边都不愿离开，坚持一决胜负吧。南曲坐在不远处的高树上，暗暗叹息。

他被派往紫竹苑，作为监视前方战况的同时，也拦下一些试图查探其他地方的恶人探子。不过这都过去好阵子了，丝毫不见什么异动，让南曲倍感无聊，几乎想就这么睡过去。

然后异动此刻就发生了，两条灵蛇发出嘶嘶声通知着树上的南曲，示意附近发现了恶人谷的探子。南曲来劲，立马翻身一个大轻功飞往灵蛇所在地。

那是七星岩旁的一个浅滩，有几名浩气低阶弟子在那儿，正围着一个刚刚被抓到的恶人。那名恶人被捆起来，身上似乎有不少割伤和淤痕。

南曲本想立马奔过去喊他们做得好，没想到却听见一句又一句谩骂让他停住脚步。

「死人妖，总算逮到你了！」

「男人长那么妖孽，哼！」

「平常不是喜欢用那双刀？爬过去捡起来啊！！」

「杀我同僚，我今天为他们报仇！」

突然两条灵蛇冲往那几个浩气弟子，狠狠撞开他们盘绕在那恶人面前。南曲扯着僵硬的笑容走过去，「什么时候浩气盟养出你们这群杂碎了？」银铃随着他的动作嘎吱作响，但却少了份平常的灵动柔和，更像是宣告着主人的愤怒。

「以多欺少，骂人人妖很好玩是吧？」虽是笑着，但南曲一双清澈黑瞳写满愤怒，他生平最厌恶那些自以为是的侠士人身攻击他人，特别是对别人的外貌指手画脚。「这人交给我处理，你们赶紧给我滚回去兰亭书院随便找个对手战死去！」

几个浩气弟子看着这身分明是高阶军官装束的南曲，而且还是来自那凶狠残忍的南疆五毒教的男人，饶命都来不及喊便头也不回夹着尾巴麻溜逃走。

南曲一腔愤怒这才冷静下来，他看向那瘫在大石旁，却依旧紧盯着他的恶人探子。虽然被兜帽遮住了面容，但对方微张的嘴角在透漏着对状况的不理解。

南曲内心叹气，居然在恶人前让浩气盟出丑了。

他走过去查看那位探子，掉落在一边的一对弯刀似乎冷冽异常，刀锋正对准南曲散发幽幽蓝光，而那人的装束显示了他的身份——一个明教弟子。

看样子对方一身武功应该不凡，想必是被用什么卑鄙的手段给抓到才伤成这个模样。「你这等恶人都会被抓到，恶人谷也快完蛋了吧。」不过南曲口头上并不打算放过损对方的机会，要知道恶人浩气一向势不两立，南曲这样救下恶人弟子，要是传出去恐怕得遭人非议。

南曲将缚着探子的麻绳解开，连同那双弯刀甩回探子手上，然后打算转身离开。「赶紧离开恶人谷，那地方呆多了不好。」说完便纵身一跃离开，留下那恶人探子留在原地发呆。

——

回忆完毕。

南曲依稀还算记得这事，原来是这个恶人探子一直暗地跟着自己整整一个月。

「你跟着我作甚，来杀我吗？」南曲疑惑开口，尝试和对方交流。

他自己长期处于中原及浩气盟，官话还算讲得不错，就是不知道对方能否听明白。

一阵寂静过去，对方还只是如木头那样站着没反应。

南曲郁闷，他脾气可没那么好。「再不回答我就出手了。」

「……不是杀。」

总算收到回应，而且对方会讲官话，太好了。

「那跟着我作甚？难不成你还想报恩？」南曲又问。

「……」恶人探子迟疑一顿，这才再开口：「离谷后我无处可去。」

南曲被他的回答震住，一时找不到话说出来。这恶人探子真听从他话了？离谷还真是说离就离啊……

「所以你就跟着我？」南曲有点哭笑不得，这理由够绝啊。「我可是浩气盟的人啊，你不怕我杀了你？」装腔作势威吓一番对方，南曲脑内正思考着该怎处置这位恶人大哥，总不能真的把他带回盟里，一个恶人走进浩气盟，肯定没啥好日子过。

「你要杀我，那天你就杀了。」恶人探子很坚定回答，虽然对方带着兜帽看不见神情，但南曲知道，他肯定认真无比地看着自己。

反被对方这么说，南曲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下去了。「那好吧，反正我接下来得走一趟远门，你随着我，我替你找落脚地。」拿他没撤，南曲不由得叹气。罢了，便当作自己多了个随身保镖。

恶人探子听完，脸上似乎溢满兴奋之色。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唤南曲。」一直喊人你你你的感觉不太好，南曲这么问，然后他又想起什么似得。「还有别老戴着帽子，看不清你样子，中原又没风沙。」对方比南曲高出那么一点点，但兜帽长期掩盖着他的表情，这会让南曲没法得知他在考虑什么。

他闻言，便伸手将自己的白色兜帽摘下。

「伊比利斯……」来自明教的恶人探子报出名字，伊比利斯露出一双西域人特有的异色瞳孔，这对眸子正紧紧盯着面前的南曲，仿佛要把人刻入眼内似的，一刻都不曾离开。

南曲看清伊比利斯面容后，算是有点明白那天那几个低阶弟子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的确是长得带了几分阴柔之味，乍看之下还真是妖孽不输女子。自己在私底下也曾被讥笑过清秀不像是行侠之人，没想到对方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自己的臆想中回来，南曲伸个懒腰便打算带着人往南边走。「要是没地方去，便随我往南疆走一趟吧。」放好蛊笛，南曲喊上伊比利斯，什么细软也不带便打算离开扬州。

伊比利斯点头，然后跟上南曲……

「……不用再隐身，直接走便是了……」南曲对着无人的四周再叫唤一次。

——

两人牵了两匹马就从扬州离开，南曲告诉伊比利斯说他会去查看几个据点，顺便回教探望长老和师弟妹。会途径许多风景不错的地点，要是伊比利斯看中哪儿想留下和他说声就好。

一路上两人两马两灵蛇踏遍山水，伊比利斯比较沉默寡言，多半都是南曲和他讲不停这儿那儿的山明水秀，然后这明教弟子默默听着，不时点头。

而且南曲发现，只要走在市集或者军队驻守的地方，伊比利斯便会戴回那兜帽盖住自己模样，回到一些荒山野岭之时，他才在自己面前把帽子摘下。

这晚两人露宿在白龙口的林里，伊比利斯不知白天从哪儿抓来一只野羚羊，三下五除二便用弯刀将羊宰好交给南曲烤，晚上来了顿丰盛大餐均吃得津津有味。

「你为何一直遮掩面容？」南曲填饱肚子和两条贪吃的灵蛇后，好奇地询问着坐他旁边的明教弟子。

伊比利斯又拿着那双异色瞳盯向南曲，夜色下一蓝一黄的瞳孔显得更加妖冶，「……倒是你来自外教，为何不多加以防备？」南曲一对黑曜石般清澈的眸子里倒射出伊比利斯的身影，伊比利斯甚至还在那倒影中看见自己，看见自己看望南曲时的灼热眼神。

南曲噢一声，弄明白了缘由。

「我并非其身不正，何须遮遮掩掩。」南曲理所当然地回答。「真有那种计较的中原人，我也可以用笛子让他们闭嘴。」

「在那儿呆久了，早已习惯小人的闲言闲语，我五仙向来大度，他们不理解便不理解，我活的开心就行。况且也量那些人不敢随便上前挑衅穿着浩气盟衣服的人。」一把倒回软乎草皮上，南曲对天扬手，似是在用手抓向满天繁星。他侧头看向还是有点不能理解的伊比利斯，对他半眯眼睛，展露一个笑容。「来，你多笑点，多好看。」

伊比利斯怔住，随即侧过头盖住脸：「……我不喜欢人这样夸我。」

南曲僵住：「噢……抱歉。」他这蠢货，咋忘记了这点。

不过伊比利斯很快又转过头，果真按照南曲所说那样扬起嘴角：「但你的话，倒是没差。」

繁星点缀下，伊比利斯平常看起来中性化极了的脸庞，此时显得艳丽无比，异色瞳越发越闪烁在夜色中，嘴角挂起浅笑甚至一瞬间让南曲也失神。

「我就说你笑起来好看。」南曲也笑的更欢。

两人又聊起各种事物，上至天南地北下至过往经历无所不谈，尤其是两教之间的差异更是让南曲感兴趣，专注心神地听着伊比利斯讲述西域奇景和熊熊圣火，活脱像个好奇的大小孩。

直到南曲用手枕住头呼呼睡过去，伊比利斯才敢伸手稍微触碰对方随意披在草地上的几缕发丝。伊比利斯无声之中叹口气，南曲一身浅蓝轻纱和银饰让他看起来更有浩气正然的风范。

以往那是伊比利斯最讨厌的东西。

现在却成了照亮他世界的光明。

偏偏伊比利斯还不够胆量去握住这份温暖，生怕这得来不易的光芒会抛弃他。

——

第二天醒来，南曲交代伊比利斯在这儿附近逗留别跑太远，他去完卧龙丘复命便来带他走。伊比利斯点头，留在火堆边和那匹马而大眼瞪小眼。

只是简单交代一下盟内一些指令的传达和了解据点的状况而已，南曲很快便可以离开。只是在这不长的时间内，南曲却一直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仿佛林中留守着的伊比利斯会出什么事那般。但愿自己的直觉不会显灵，南曲这么想着加紧步伐回到露宿点。

果然，天公总是让人事与愿违。

南曲回到去时，伊比利斯那匹马已经不知所踪，草地上也满是血迹和打斗后的摧残，只留下那人在河边拿水擦拭伤口。

南曲立马冲进水中查看，小麦色肌肤上又增添了大大小小伤疤，血淋淋甚至有些还绽开皮肉骇人的很，伊比利斯扔在河边的衣服上也沾满凝结成棕黑色的血。「有人追杀你？」南曲皱眉，这附近除了一些野怪便是浩气盟据点，按道理只有浩气弟子会驻守在这儿，难不成……

「遇到夹攻而已……人多有点不好应付。」伊比利斯淡淡开口，仿佛这身伤对他来说早是家常便饭。「但我没杀人。」他却执着向南曲解释，似乎不希望南曲还将他视为嗜杀成性的恶人。

南曲语塞，伊比利斯还记着一开始离开扬州前，自己告诉他不能随便杀人的事。

「……所以你才伤成这样吧。」南曲无奈，一路上走来不是没遇过袭击他两的人，但都被伊比利斯一刀一个轻松赶走，完全不需要南曲出手。对于他莫名其妙的执着觉得心疼，南曲叹口气。「你等我一下。」

南曲并非傻子，他能感觉到伊比利斯将他看得很重要，甚至连他自身的生命都比不上。

伊比利斯每每投向自己的视线，异色眸子里包含着的热情几乎将南曲烧尽。被人用那种泛满灼热思绪的眼神盯着自己，诉说主人无法说出口的爱意，你说这能还丝毫不动心，南曲自认为那太不可能。

催动经脉另外一种功力，南曲引领上古女娲之力缠于身上，横执蛊笛浮在空中吹奏起舞。唤来千蝶吐瑞，彩蝶翩翩围绕伊比利斯，伴随清脆动人的笛声及银饰，所飞之处的伤口全都神奇愈合。

伊比利斯讶异地看向南曲，对于他这从未见过的举动感到不理解。

「你以为五仙教只会炼杀人的蛊？真以为我五仙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邪教了。」南曲嗤笑，的确这身补天诀功夫他甚少在人前使用，不过并不代表他南曲只会炼毒蛊而不能当个救世之人。「这可花费气力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伊比利斯久久怔住，不仅是南曲刚才起舞时丝毫不输女子的动人，更是对于南曲再次出手相救，在他面前展现这些只有他见过的神奇蛊术……「那你的毒蛊……」

南曲猜出他在担心什么，一时来兴便打算作弄作弄伊比利斯：「哦，是啊~没有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南曲就是玩心大发想看伊比利斯的反应而已。「那你以后得保护我了。好了，上水赶路了。」嘿嘿两声，南曲抛下还在水中的伊比利斯，自个儿走上岸将自己的马重新栓好。

伊比利斯嗯一声回答，藏在水里的拳头又再握紧一点。

——

又过将近一星期，两人总算感受到南疆的湿热气候，到处布满高耸入云的杉天大木，大大小小苗寨泛出生活气息，时不时还能听见孩儿欢腾声及悠扬笛音。南曲带着伊比利斯踏入苗疆之地时，一路上都有一些苗民看向两人。

一来是五仙教的弟子回来了，而且还带着奇装异束的男子，他也穿的不像中原人，让一众苗民煞是好奇。

二来……

南曲牵着马，稍微侧头询问伊比利斯舒缓目前的尴尬：「觉得热吗？」虽说在中原早已习惯他人奇怪的视线，奈何一旦回到苗疆里见尽是自己的族人后，南曲便觉得现在情况实在让他有点想找洞钻的想法。

「还行。」伊比利斯瞧瞧自己身上的明教装束，觉得有点意外。本还想开口，只是骑着的马突然一个踉跄，吓得伊比利斯本能扶住前面人的腰，以免自己摔下马。

两人之间刻意保持的点点距离也没有了。为了乘凉，本就没往上身披多少衣服，现在可好，伊比利斯胸膛隔着薄薄的丝绸，近乎完全贴往南曲白皙却蕴含肌肉的肩背。

两个大男人同时骑在一匹马上，其实也是难为这马能翻山涉水来到这儿了。

总算找到以前居住的寨子，南曲踏进去虽是扬起一些灰尘，可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任由这股灰扑进他的鼻子里，这就是中原人常谓的家乡味道吗？

「你要入教里？」伊比利斯跟在南曲后头，开口问道。

南曲点头：「见一见教主和长老他们。」

伊比利斯重新将兜帽摘下，用一种怎么看都像是大猫不舍得主人离开的我见犹怜的表情看着南曲，仿佛在说我知道你要走可我就是不舍得你走……

「没事，晚上我便回来的，这里苗民都懂官话，而且你在他们面前不用遮着脸，不然他们更加怀疑。」南曲有点欲哭无泪，伊比利斯这种时不时露出的神情让南曲有种冲动想冲上去狠揉他的头，奈何对方比他高出那么一点，所以南曲每次也只能打消这念头。

伊比利斯点两下头，然后送走南曲。来时南曲便告诉过他教内圣殿不能随意让外地人出入，因此只能让他留在苗寨里头。伊比利斯虽说不安及不愿意，可也只能接受。

——

等到南曲走远没久，伊比利斯便感觉到房间外头正有人瞧向这儿。闲着没事走出矮屋，伊比利斯看向那几个被他吓一跳的苗族孩子。本想把兜帽再戴起，可想起南曲临走前的话，伊比利斯硬是忍住了抬高的手。

「你……泥是棕原人？」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鼓起勇气，把其他几个孩儿按在身后，独个儿站出来询问比他高大不少的伊比利斯。

「……不，我来自西域。」伊比利斯如实报出，孩童眼里并无其他杂念，看来真如南曲所说，苗民民风淳朴，不像中原人般狡诈。

几个孩儿一听，更是好奇起来了，纷纷缠住伊比利斯问个不停：「西域？！那是比中原还遥远的地方吗！？」

「西域什么样子？有吃的吗？！」

「会有吃人的老虎嘛……」

拉拉扯扯之下，伊比利斯反而被一群十岁左右的娃儿牵着走，带往寨子的中心和其他苗民认识起来了。大家一听说是南曲带过来的人后，越发越是来兴趣，大大小小妇女孩子都把伊比利斯围个水泄不通，反倒是让伊比利斯有点不知所措。

结果南曲黄昏回来时便是看见伊比利斯正一言不发，垂头丧气地呆在矮屋边的样子。本以为是否寨民们对他做了些什么不好的事，结果一听缘由，让南曲捧腹笑了半天。

「似乎还说今晚办宴会……」伊比利斯第一次面对这种环境，应对这群淳朴厚实的人反而让他花去全部精力，阴柔面孔上出现难得的疲累之态。

看着一向沉默寡言生性冷淡的伊比利斯能有这种反应，也倒是让南曲有了意外发现。「你要是喜欢，再呆久点也行。」

「……你陪我？」伊比利斯带着疑惑口吻开口，从南曲口中听见这话让他喜出望外，可他又害怕……

南曲点头，「这儿本来就是我家。」

伊比利斯一双艳丽瞳孔又盯向南曲，依旧是熟悉的神情，瞳中除了南曲的身影，再无其他。

他说这儿是他家，而他愿意让自己留下来……

「阿曲……」伊比利斯紧张开口，视线紧咬南曲不放：「寨民都这么叫你，那我……」

像极期待成人发糖葫芦的孩童。

「嗯。」

南曲啊南曲，就是这样你才一步步栽进这明教弟子的陷阱里头的。

——

这晚狂欢夜总算完结，刚还在起舞对歌的寨民们率先比两个主角要早醉倒睡倒，留下南曲和伊比利斯傍在树下乘凉。

这回还想休息，南曲便已经拽着伊比利斯奔向不远处的兽潭欣赏起那瀑布。

汹涌瀑布直击下方岩石，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最后与潭水融合，变成小溪涧流向大地。

南曲让伊比利斯闭上眼睛一会儿，说要给个惊喜他。

伊比利斯照做，然后在睁开眼睛时，映入眼中的是刻在心头上永远挥之不去的景象。

不再是来时的浅蓝轻纱，换成深紫色和更多繁复的刺绣置于身上。南曲再度浮于瀑布前的半空，执笛而鸣，银铃缠绕脚上，随着旋转舞步摇摆作响，清脆空灵的铃声笛声交融，洗涤去夜幕下的灰暗和杂音。

一曲醉舞于九天，三日绕梁在心间。

完毕，南曲踏着轻盈脚步回到伊比利斯身边，「怎么样？新衣服哦。」薄汗渗透却不遮掩南曲被月光映照的侧脸，「你是第一个看到的。」

没有得到伊比利斯的回应，南曲稍微疑惑地挥手在西域人面前，试图将那人失神的表情挥走。

许久后才机械性点头回应，伊比利斯抛下一句嗯便头也不回逃回矮屋里头。

南曲微笑耸肩，苗疆男女向来敢爱敢恨，既然认定了，南曲便也不逃避内心。

伊比利斯掩盖住自己粗重气息，有些懊恼地抓紧心脏处。

那人就是这样才……

——

两人在苗寨呆了一段时间，还真过起农家乐生活，白天到处游山玩水，晚上回寨子看着山民对歌饮酒。苗族人民生性开放却又淳朴，没有中原人满口道德拘谨，年轻男女之间亲昵乃惯常之事，喜欢便去追求是一贯的想法。在这儿，伊比利斯和南曲有时走得稍微亲密点也没人在意，甚至还有些五毒教里的大姐头调戏两人般配起来，南曲也只能无奈一笑置之。

这晚两人温存完，南曲却提出需要回中原一趟的想法。

「……你不喜欢留在这？」伊比利斯不解，要是回到中原南曲便是浩气盟的人，和他这个前恶人肯定不得相见频繁。难得留在苗疆，他为何想要回去？难道他想扔下……

思绪越发越不安，就连搂着南曲腰肢的手都不自觉用力起来，按得南曲连忙喊疼让人松开。

「不是，回去将盟里事情交代好而已，我也呆在里边够久了。」南曲不由得解释起来，越是相处久南曲便发现伊比利斯是个多疑而独占欲又强的人。估计是离开明教后来到中原受尽欺凌，流浪到恶人谷后更是性格扭曲变得残忍起来。「办完就走，我现在更想走遍天下，打打杀杀日子久了，回到这儿才觉得这种生活才安稳。」不过南曲很庆幸自己将伊比利斯带来苗疆，总算慢慢将人纠正过来，他看起来在这儿也过的开心，笑的日子比以前多起不少。

「你要是怕回到中原，我个儿去便好。」

「不，我陪你。」听完南曲的说话，伊比利斯才将内心警铃放下。

第二早便收拾好东西快马加鞭经巴陵赶回浩气盟，两人无心花费时间欣赏路上景色，相比来之时缩短不少日子就去到南屏山。碍于伊比利斯的身份，南曲没法将他带进浩气盟里头，只得让他注意安全。

「南屏山这附近多有浩气的人巡逻，你必须注意安全。」南曲一再叮嘱，生怕伊比利斯不找上人，人家找上他那可不好。「我不出半月便回来。」

南曲松开伊比利斯一直握紧的手，有些担忧地看一眼伊比利斯便转身离开。

掌心残留的温暖随着南曲走远的脚步烟消云散，伊比利斯低头沉默，握紧那人留下给他的一片银饰，骑马开始找起地方躲藏。

没事的，他很快就回来……会回来……

几日之后，南曲本以为可以离开，却接到速报，说南屏山宓谷旁接二连三出现盟中弟子的尸体。

「……伤口都是一击毙命，凶器猜测是弯刀一类有弧度的武器……」和他一同被派往调查的同僚这么和他报告，「你表情看起来很糟糕……？」那人又问，他看见南曲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觉得担忧，认为他是害怕看见尸体。

南曲挥手，「不，我没事。」压抑着内心的鼓噪不安，南曲将不好的臆想都挥之脑海外。「最近南屏山可有异动？」

「据说，有人曾在林中看见一明教弟子徘徊的身影，但不确定是否恶……」

打断那人接下来的话语，南曲依旧不相信伊比利斯会做出这样的事。「先别那么快下定夺，查清这事的线索更重要。」南区知道，伊比利斯把自己对他说的话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绝不会贸然做出这些举动。

随者点头，将几具尸体背上马便打算回去盟里。

南曲骑上马本想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树荫上的那人。

伊比利斯正盯着他，南曲感觉到。

可是现在的状况他不得去见伊比利斯，不然更容易引起他人的骚动。他只得对伊比利斯做个口型，便转身御马。

「一个月后扬州等我。」他示意伊比利斯赶紧离开南屏山，不然没法排除嫌疑便更糟糕了。

伊比利斯怔住，随即顺着相反方向离开。

——

一月之期将到，南曲抹走额汗，总算水落石出。

将抓到的暗杀者送到七星手上，南曲算是完美功成身退，头也不回便离开逗留数年的浩气盟。

现在他只关心伊比利斯怎么样了。不知道临分别前那番话他听到没有。

扬州市井的热闹依旧没变，还是人来人往沸沸扬扬。南曲走到一开始和伊比利斯相见的小林子里，思索着该如何寻找对方。

然而下一秒后背便被纳入了一个炽热的胸膛里，对方手还环上自己腰上来回抚摸擦拭，显得暧昧又情色，却表达着来者无尽快溢出心脏的思念。

熟悉的气味与身躯，南曲安下心，享受着伊比利斯带来的温暖。

「好了别闹，没事吧？」挣开有点发疼的怀抱，南曲转过身子看向伊比利斯，询问他近况，怕他受伤不好过。

只是南曲觉得，不过一月不见，伊比利斯的笑容似乎更妖艳了。

不过如果能褪去那层沉默寡言的外表，代表应该是没事了。

「嗯，一切都好。」伊比利斯牵起南曲，笑得满是幸福。「饿吗？」把人带往扬州城内的饭店，伊比利斯细声询问着南曲。

南曲笑笑，跟着这明教弟子走进包厢，开始讲述了这一月以来的事。

「从一开始，我便相信不是你做的。」南曲灌一口酒，和伊比利斯说起浩气盟弟子被杀的事。

伊比利斯听着，脸上笑得更欢。「阿曲，当真一开始便相信我？」得到南曲的认可，对他来说简直是世间最开心之事。

「当真。」

「没骗我？」

「没」

在南曲看来，伊比利斯的笑容越发越美起来。

「我想去雁门关瞧瞧大雪。」将一顿饭消化完，南曲托腮看向对面的伊比利斯。「更想走到西域，见见养育你的风沙。」

南曲概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伊比利斯也沉默，只是听着南曲的话。

「怎么样，陪我一起去？」

他点头。

南曲也点头。

这晚繁星失色，皎洁银月高挂，映照出两人相拥而眠的身影。

END……？↓

——

伊比利斯离开南屏山后，赶回去了恶人谷里头。

推开残旧的门，那一身暗色夜行衣的男子果然正对着手中的暗器摆弄不停。

「哟，好久不见。」男子并没回头，但已知道来者何人，更索性打起招呼。「找我何事，你不是销声匿迹了。」伊比利斯自那次进攻之后，已经消失在谷中数月，人民以为他都死去，不过男子可不这么认为。

「……唐无笑」伊比利斯沉下嗓音，「我来问你一些事。」

男子暗笑，将面具戴好，然后放下手中的暗器和人偶，转头看向伊比利斯。

「好啊。」

——

将沉睡过去的南曲细心托起抱在怀里，伊比利斯摘下南曲头上缠绕的银饰，漆黑发丝倾泻而下。伊比利斯五指插入南曲发间，一遍又一遍地让柔顺长发掠过指尖，留下丝丝冰凉透过手套渗入肌肤。

似是在对待最珍贵最神圣的宝物，他虔诚地从南曲侧脸抚起，经过喉结、锁骨、划过胸前闪亮银饰及两侧深紫薄纱、下至腰间，最后回头盘旋在心脏处，伊比利斯眷恋地凑近依偎在温热的胸膛上，让心脏鼓动的声音传进耳间，让那股迷恋的蝶香扑入鼻间。

「哈……」许久未能触碰到的身躯是这么让伊比利斯不舍得放开。外头月光投射在伊比利斯阴阳难分的脸庞上，像极盛开在那彼岸的红妖花。

他微笑着换个姿势再拥抱住南曲，异色瞳孔里头泛满最卑微之人的幸福感。

没有半点虚伪，最纯真的爱意。

阿曲，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相信。

我们是如此的相爱和理解彼此。

尽管外头的人世再险恶，有你在我身边便已足够。

苗疆的人都淳朴善良，你像他们，我害怕你会遭受狡诈的人欺骗，离开我。

但你告诉我你还爱我，真的太好了。

从头到尾你都和我说你没做错，所以这次也不会有错。

你说你想看雁门雪，想看大漠荒砂，好，我们一起去。

阿曲、

阿曲、

阿曲……

——

晨曦初现，唐无笑扔出一镖拦下一匹马，微笑开口对着马上的人打招呼「这么早，去哪儿呢。」他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位异教人。

伊比利斯似乎并不打算回应唐无笑，只是让马绕开暗器，准备继续离开。

然后又一枚化血镖打向马匹，伊比利斯翻身接住，总算将兜帽下的视线投向唐无笑。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来看一眼就走。」唐无笑摆手，眼角瞟向伊比利斯身后那个披斗篷的人，他全身被深色斗篷盖住，就连面容也是。不过这完全不妨碍唐无笑看清对方。

唐无笑挑眉勾笑，「这就是让你心心念念的小宝贝儿吗，真有眼光。」

伊比利斯将手中的暗器重新扔向唐无笑，以对准心脏为目标。「躲我身后。」他微微侧过头对着身后的人这么说。它点头，从斗篷伸出一只挂着银饰的手抓紧伊比利斯。

接住距离心脏不远的暗器，唐无笑收回暗器，「不碍你了，有缘也不要相见。」他讪笑，然后消失在树影之中，留下伊比利斯他们，渐渐走远。

唐无笑嘴角扯起的伪笑未扬下过，他倒有点羡慕伊比利斯起来了。

它真是个精致清秀的

【人偶】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