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好茶家族】目送(好茶相关深夜六十分

严重的爆字数和超时,但这篇真的写到停不下来。

好茶家族三人的故事,四千字,不嫌弃长篇文笔渣请看

灵感来源于《目送》-龙应台的书

在忙着自己事情的同时不妨多留意一下身边的人?


————


当时我和王耀就这么目送着Horace一步一步的离开。


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Arthur.Kirkland,亚瑟.柯克兰。我是一个英/国人。王耀是我的伴侣,他是一位中/国人。对,他是男性。


我和王耀的相遇很平凡,年轻的我自大学毕业后便很快的进入了一所公司,那时候王耀刚刚好作为大学实习生来到了我所在的公司。他有着一副很典型的东方人脸孔,略长的马尾束起放在肩上,刘海随意的搭在脸侧两边。求上帝的原谅,我当时是多么糊涂,可能是因为王耀偏女性化的脸孔,可能是因为东方人略矮的身高,我把他当做女性献上了我的亲吻。当时的他用了一套很厉害的中华武术回敬了我,至今我也学不会。不过也庆幸因此,我和他从上司变成了相识,后来再变成了定下终生的伴侣。


后来相识下来,我才发现王耀有着和外表不符合的男子气概,而且他总是能在我失落的时候给与我安慰,说出一堆他的哲学道理。渐渐他成为我最为需要的人,我无时无刻牵挂着他,但我知道东方人的观念和我们并不一样。他们的社会貌似很不接受同性的爱,于是我踌躇了很久,结果他比我抢先当了主动的那一方。当时的他只是说自己是个孤儿,这样的他我愿意接受吗。噢,上帝,能和王耀认识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分。


我们决定定居在伦/敦,每天都是很固定的上班下班,休息出去约会,如果我需要加班王耀便会帮我把菜留着,我和他之间不需要太多的浪漫和花言巧语,我们就像家人一样互相陪伴着。简简单单的生活,我想我们会这样走到人生的最后,直到有一天王耀看着电视里头的家庭节目看得目不转睛,我看得出来,王耀对小孩子总是充满爱心和溺爱。平常的他不会表现出,但是男人总会想拥有一个有小孩的家庭,王耀不例外,我也不例外。尤其是对于孤儿来说,我想这是我能够给于王耀的一份祝福。


那天我就带着Horace回家。王耀打开门照样欢迎我回来,他看见Horace的时候很惊讶,站在玄关前许久不动。我让Horace先进门,王耀看着我,一贯琥珀色温柔的瞳孔里溢满了眼泪,我轻轻的拥抱了他一下,便领着他进去。


Horace当时大概在十岁左右,在孤儿院来讲他已经是比较年纪大的一群孩子了。当时孤儿院的院长带着我挑选很多孩子的时候,我一眼便看到了Horace,无他,东方人的脸孔,略长的黑发,几乎和王耀一模一样的双眸。于是我就决定了,就是Horace。


果然如我想象一样,Horace和王耀相处的很好,王耀花了很多耐心在带他认识不同的环境。Horace也看起来非常愿意把王耀视为他的家人。我把这个理解成他们同样的经历和同样的身份。Horace曾经问过我们为何是两位男人,我们很语重心长的向他解释过。他一直听着,不时点头,最后只是说我明白了。这个孩子一直都是这样,眸子里藏着很多很多的情绪,他并不是不善于表达,也不是冷漠的不愿意和人交流,可能只是对他来说不长的岁月带给了他很多的经历,他习惯了把很多事情都收起来。王耀告诉我,Horace其实真的很看重我们的,我能够理解,像他那样的孩子如果还黏黏糊糊我才觉得可怕。


Horace比较习惯喊我“daddy”而如果是王耀的话他就会喊“爸爸”。和王耀生活久了,简单几句他们的语言我还是能够听懂的。那天我和王耀带着Horace去办收养手续,王耀在名字的问题上和我争辩了不少时间。从Horace口中得知,他们真的是来自同一个国家,很理所当然的,王耀为他起了个中文名,叫“王嘉龙”。我坚持在户口上面填上“Horace.Kirkland”,结果我们一人一步,只填了“Horace.Wong”。回到家后王耀很小孩子那样对我发脾气,我一番哄回他才愿意理我,旁边的Horace只是掩着嘴坏笑看着我们。我无奈,但是却很享受。原来这就是家庭的感觉,原来这就是我们一直向往的生活。


渐渐地王耀和Horace相处的很好,我却产生了落差感。在我的家族里我从未有过照顾孩子的经验,从外貌上来讲Horace除了眉毛以外也不像我,而且的确Horace和王耀相处的更开心。我并不是害怕我在王耀心目中的地位会被Horace取代,而是我对于自己是否能够成为一个好父亲而感到忧心。Horace并不是不亲近我,更多时候他会像一个学生一般向我索求知识,我感觉我和他之间少了份依赖感。如果有更多的时候我希望Horace能够要求我为他做点事情。


王耀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扰,他总是这样,我的一切貌似没法在他面前隐藏起来,难道东方人都懂得这种读心术的吗?他只是让我去体会,这种心结需要你自己去解开。我不懂他的意思,但后来我想我知道了。


那是一天的下午,我提早下班去接Horace放学,王耀留在了公司。自从Horace来到我和王耀的身边已经一年了,我和王耀某个人总会尽量早早完成工作去接他放学。这天轮到我有空,我便接下了这项任务。


我不确定Horace以前是否看出了我的心结,他是那么的聪明,我觉得他能够猜个大概。我那天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驾车到学校。学校早已放学,小孩子走的七七八八,Horace自己一个人呆在学校门口边背着书包。这一刻他的背影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孤独,我一时半刻呆在了驾驶座上面,眼看着他百无聊赖的徘徊在学校门口。我现在是如此的后悔我当时没有早点下去带走Horace,导致这场闹剧的发生。


突然有几个金毛小孩子逼近了Horace,看起来是和Horace同年龄的小伙子。不过是我下车的一瞬间,那几个混蛋居然敢扯Horace的脸,对他毛手毛脚。我立马奔过去把他们赶走,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大骂各种粗俗语言,现在的小孩子都是怎么了,如此没礼貌。我作势要上去打他们把他们几个赶跑。没想到Horace居然拉住了我。


我立马蹲下给他检查有没有哪里弄伤了,脸上肿了好几处,膝盖也损了一片。这一刻我居然是如此的心痛,愤怒占据了我的心头,我恨不得把那几个臭小子撕开几份。我心疼的询问着Horace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我和王耀承诺过我们会给Horace一个美好的生活。王耀做到了,我却没能做到,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Horace一直摇头不愿意说,一向深邃的眼睛居然显露出小孩子特有的倔強。我这次不能退缩,以往我问他什么他总是回答的很理性。这次我知道不一样,我必须要他说出来。他是这么说的,


“他们说,daddy和爸爸是gay,是变态。”


“他们说,我是一个没mammy的孩子。”


“他们取笑我是个孤儿。”


“他们都骂daddy和爸爸和我一家人都不正常。”


How dare they are?我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话语居然是从一群十岁的孩子口里说出来,Horace一口气把所有话都说了出来,尽管他漂亮的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但他就是不愿意哭出来,甚至连口气都要装作平常的冷淡。


我怎么可以忘记呢,他表现老成,他对我没很大的依赖,他自理能力很高。可是,他还只是一个十岁多的孩子啊,我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看着Horace的表情我不再是愤怒,而是内疚和悲伤。我对不起这样一个心灵还是纤瘦的孩子,于是我尝试抱住Horace,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Horace再也忍耐不住,我感觉到他的肩膀一直在抖,我肩上的衣服也湿个半透,很微小很微小的抽泣声传向我的耳朵。这段时间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几分钟,仿佛几个世纪,在Horace终于冷静下来以后,我尝试用我最温柔的语调告诉他。


【回家吧?】

Horace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我,小小的头脑轻轻的点了一下。那一刻的Horace的身躯是如此的娇小无比,Horace的手抓紧我的手,他的手是如此的温暖。和王耀带给我的温暖不一样,如果是王耀就像他的名字那般,是一个照耀我的太阳,那么Horace便是一团小小的火苗,点燃着我内心的希望。我已经无法再为王耀和Horace在我心里的位置排位,取代他们两个的是另外一样东西,family。


回到家的我和Horace只是很平常地换衣服和忙各自的工作,但是我知道Horace已经解开了我的心结,Horace照样会拿着他不懂的功课来问我,只是一言一句已变得和以往不一样。就比如以前的他永远不会取笑我连这点数学都不懂算了我还是问爸爸。我想这是一种改变,对我来说,对Horace来说也是。


王耀那天回来后,看着在沙发和我嬉闹的Horace,再看向我,我有点害羞的想别过头,他只是会心一笑,过来轻轻的吻了我一下。一边的Horace看见,只是坏坏的偷笑着也向王耀索吻。我不服气,又是在王耀脸上亲了一下,Horace又照样学着。我们三个就这样打打闹闹度过了黄昏。我们三个人扭成一坨,我突然觉得,在这个小小的家里,便承载着一切的幸福和美好。这就是我的全部,这就是我的世界,这就是我最为珍惜的东西。


好吧,我终于知道Horace除了眉毛以外还有哪里像我了。


很快过去几年,Horace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一个翩翩少年了。这一年他十五岁。Horace没有让我和王耀失望,他的学习一直很好,尤其是关于工商管理的科目。当然,那可是我和王耀教育出来的孩子。这正是我们的工作啊。


一天Horace提出他想出去见识世界的要求,我和王耀虽然很诧异,却没有反对。我们都知道,Horace值得拥有更好的视野和经历。我拜托远在美/国的表弟阿尔弗雷德到时候多照顾他,不过我相信Horace已经拥有足够的独立自主能力。


不过正如天下所有的父母一般,到了机场的那一阵子,我和王耀真的很想很想挽留下Horace,我们都知道我们其实经常可以透过不同的方式联络相见,但真的需要分别的时候我和王耀却是如此的不舍,Horace已经陪伴我们五年了,即使是宠物需要托管在宠物店,人们都会哭的哗啦哗啦的,更何况是孩子出国的事情。Horace也是,多年来的相处我知道,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他在这刻也是充满了不舍之情。短暂的离别都会让人如此的伤感。


最终甜美的女声广播响起,代表着Horace的离开。我和王耀站在一起,目送着Horace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和当时在学校门口徘徊的小小背影重叠,他依旧是我和王耀最疼爱的孩子,我们依旧是他最珍重的家人。但是这样的他,长大了。对于每个家长来说,这是多么让人感伤,却又让人觉得幸福的一幕。


我揽着王耀离开,王耀的情绪已经调整过来了。为了活跃气氛,我们开始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对话。我调侃说既然孩子不在,那老夫老妻该去享享福过二人世界了。王耀一脸鄙视的笑着,说你才是老夫呢。我又问他那你是承认你是我的老妻了?他小小的一锤砸向我的肚子,我假装很疼的样子,顺便把王耀圈的更紧了。我们两个反而像回到了最初热恋的样子那般互相依偎着,那时候的我们好像除了对方,心里再也放不进他人的存在。现在不同的事,我们的心里装载了多一个,刚刚我们目送离开的人。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我们平凡的故事。


FIN。


——耀眼的朝霞将温暖一切,照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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