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篇总共分11章，字数1w2+，前①-⑥都是前几天写了并且更新的，趁着这次写好⑦-⑪，直接将前文统合到这一篇更新里面，方便阅读w

※架空世界架空国家

※世界观和人物都有原型，如果找得到灵感来源是什么作品的什么cp，我就……对你点个赞表示爱意（喂 提示是我的墙头之一（说了等于没说

※概括大概就是五个字：相爱相杀刀 祝大家吞刀尴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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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不错但夏天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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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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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猛烈的暴晒过去，午后的天气总显得有那么点懒慵，春末夏初的凉风刮起，几片花瓣与叶徐徐落下，准确降落遮掩着小径上被树叶割碎的洒碎阳光。王耀拨走沾上自己肩膀的小叶片，继续捧好手上厚重累累的参考书，往不远处的目的地走去。

古板的大门终于被推开，扑面而来的冷气总算扫空王耀的疲累和炎热，他小心翼翼绕过一地尚未能好好整理的书本，将手上这沓重重丢到了书桌上。此时一直在书桌后的书架整理着的某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拾起险些便要掉落地上的书本们。

“这些书可都是很珍贵的啊，万一有所损坏那可是我们重大的损失。”金发的男子小心翼翼将书本放好，抬起头，透过薄薄镜片映入碧绿的眸子里的终于不再是书，而是王耀的身影。

王耀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双眼像琥珀一样睁得又明又亮，眉毛和嘴角却是明显的皱起和嘟囔。“我猜整个国家只有亚瑟·柯克兰你，才会视这些废纸当做老古董般珍视。”明显，刚才他大咧咧的踢开门，亚瑟都没能注意他的回来，只有走到他眼前摔书，这位书虫才会有点反应，而且第一反应居然还是捡书而不是注意到有人来了。

“我深深地觉得，要是有人来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火得烧到书上，你都不会注意到自己身后着火了。”王耀撑起身子，毫不在意地坐上办公桌边唯一空着的角落。“而且逃命别人都是带的粮食刀子轻便的，你肯定会搬这堆累死人不偿命的重砖头。”

“才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就算是我，也知道求生和逃命必备技巧的。”亚瑟笑笑，纵容了王耀任性的举动，“更何况，这是个和平的国家。”

“是是是。”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王耀敷衍了亚瑟的回答。他微微歪过头，好奇地打量着亚瑟目前的工作。对方显然在对着纸上的长长清单比划点算，又抽过他刚刚搬来的书和清单上的编码对照然后打钩。

“陛下之前派官员过来，说希望要我交出藏书名单，让我整理一些存放许久无人问津的旧书，方便给陛下过目，随后毁掉不必要再存放的书籍。”亚瑟回答，手上工作不忘继续。他作为皇家图书馆的最高管理者，这项由国王亲自下令的圣旨，自然必须他亲自完成。

“是方便他抹走对自己不利的历史吧。”王耀很是不屑反驳，“而且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查完这里所有的书啊。”他抬头环视，整个皇家图书馆光是日常开放的部分就已经有三层，还有多媒体资料室、绘卷画作藏室、非借出参考书馆藏等，一整座金碧辉煌的皇家图书馆，要翻出这里所有超过成千上万的书本？皇室和议会都烧坏脑子了吧。

亚瑟抬头，笑容对上王耀似乎万年不变的，略带稚嫩的东方面容。“所以我才会需要你在啊。”

王耀闻言迅速跳下办公桌，别过脸不再望向亚瑟，只留下一句吞吞吐吐的我再去仓库把书搬过来，头也不回就急急忙忙逃开了。亚瑟盯住王耀那跃动的小马尾，不由得失笑。从平常爱装老成的王耀身上看见害羞，还真是难得。算是为这个平静又安稳的下午添上一点点色彩吧，亚瑟想。

这个夏日，甚是静谧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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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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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猛烈的交火过去，战后的土壤总显得有那么点死寂，冬末初春的凉风刮起，几片雪花与雨徐徐落下，准确降落遮掩着坑道上被血肉浸染的锈味泥巴。亚瑟拨走沾上自己肩膀的灰尘土，继续抬好手上厚重累累的机关枪，往不远处的指挥部走去。

临时指挥营的帐幕被掀开，扑面而来的金属味让亚瑟暂且洗刷走疲累和烦躁，他小心翼翼绕过一地正包扎的伤病和医疗兵，将手上这把重重的枪丢到桌上。此时一直在书桌后的地图沉思着的某人这才回过神来，皱眉般检查着从敌军手上缴械而来的兵器。

“比起之前所见的型号更加先进了，得到新的科技去改进军备了吗。”银发的男子观察道，这次的突袭虽然他们已经迅速回防反击，但不可忽视的是，他们仍旧付出了一定的伤亡和代价。

亚瑟点头，“怎么样，要我顺道拿回去总部分析吗？这把不是唯一一把收到的，还有一把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留在这儿供你们防守用。”之前会派他过来这个据点，只是因为总部需要回收这个据点所回收到一些科研资料，顺便基尔伯特要求亚瑟过来，和他实时讨论一些关于据点往后的战术分析。没想到，到步的第二天，这就遇上了反抗军的突袭。

“可以，还有之前和你说过我们抢回来的那些图纸，你都拿去。”基尔伯特毫不犹豫地答应，只要能将战争天枰向他们联合军倾斜，基尔伯特完全不介意去使用敌方反抗军的技术。在这乱世的漫天战火中，为求能胜出这场战争，他可以付出很多东西。“你什么时候会启程？”

“明早。”亚瑟回答。来到的第一天基尔伯特就已经将那些图纸和研究资料交到自己手上，昨晚本来预定会和贝什米特兄弟，这个据点的指挥官讨论关于进攻的可能性，然而深夜的突袭打断了进程。基尔伯特赶往前线作战，路德维希留在后方大本营指挥，而亚瑟自己，爬上了瞭望塔，作为狙击手支援前方，直到反抗军撤退后，他才走到战场审视战事的惨烈。

从图书管理员飞升成为狙击手及少校，这可真是……亚瑟讽刺着自己。

基尔伯特点头表示明白，“如果你有需要护送人员，记得去找我弟弟安排。”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基尔伯特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位“图书管理员”，拥有的战斗力可丝毫不亚于他手下任何一位精兵，甚至及得上基尔伯特他本人。

“嗯。”亚瑟不多言语，疲态使他有点心神不稳，“昨晚还未讨论完的分析我等下会赶给你，之后趁傍晚立即离开。”他准备转身离开，基尔伯特却还是叫住亚瑟。

陆军上校想了想，沉默好几秒后，最终还是选择将参谋刚才交上的情报告诉于亚瑟。

“我的士兵昨晚看见了。”基尔伯特斟酌好一会用词，该死，他还真是不擅长该怎么修饰言辞来作出更加好的表达。

“这次前来突袭的反抗军的指挥，是王耀没错。”

理所当然收到亚瑟瞬间放大的碧眸，基尔伯特内心暗自叹了口气。“我的士兵不会认错人，你觉得王耀这等人物我的士兵会认错吗？反抗军撤退的时候，我的士兵看见王耀随着军队撤退离开，身上挂了点彩，但没……没有死去。”他能交代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由亚瑟自己继续猜想吧。

这个冬日，不甚静谧祥和。

——

【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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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王耀的帮助，亚瑟赶工的进度似乎快上不少——主要还是有王耀在旁解闷，一整个下午的时光就变得飞快地过去。王耀生性讨喜，脑内似乎总有和亚瑟说不完的话题，上至天南地北国家大事，下至扯东扯西街坊闲聊，仿佛他总能知道一二。亚瑟也从来不嫌弃他的唠叨和小聪明，一边听着王耀起伏不停的语气一边工作，不时回以点头以示自己真的在听。

“唉——”王耀将抽出的古籍放回原位后，大大伸了个懒腰。“又这么过去一天，还真是无聊啊。”

皇家图书馆因为陛下的需要整顿资料的命令，早几天前开始全馆关闭，直到整顿完毕。亚瑟作为最高管理员，大手一挥让其他员工放了个有新长假，只留下自己和王耀负责整顿项目。换言之，偌大的皇家图书馆，亚瑟和王耀都得互相面对面一整个炎炎夏日。

“这里很安静，不好吗？”亚瑟收拾好桌上的资料，腾出一部分空位，放上一杯热腾腾红茶。“你以前总是说明明这里是图书馆，孩子们的尖叫嚎哭让你觉得吵杂透了。”

“那只是因为我不喜欢那些一点都不乖巧的小孩子而已。”王耀反驳，兀自端起亚瑟桌上另外一小陶瓷杯，不是红茶，亚瑟为他换成了乌龙茶。“安静祥和的岁月啊，”他忽然感叹，视线穿越杯底深邃的茶叶，“如果套用我家乡的话来说，这里可以算是世外桃源之一吧。”

王耀甚少提及关于自己家乡的事情。亚瑟知道，和自己不一样，王耀并非出生于王都。

好几年前，亚瑟在王都的边缘遇到了王耀。当时的他，蓬头垢面，抱团蜷缩在巷边，琥珀般明亮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的车队，眼中全是狠戾，像极一只暴躁而充满攻击性的野猫。果不其然，如同亚瑟所料，包含王耀在内的这群亡命之徒，猛然袭击了自己前面的马车，抢走一部分从领地收回的贡品。

毫无悬念，流亡乞丐怎么可能逃得过禁卫军的追捕。不出小时之内，所有企图偷贡品的犯人都被抓回，交由当时出行的最高负责人亚瑟处理。再次看见王耀藏在斗篷下那双暗悔不明的眸子时，他最终还是叹口气，改变了主意。

他将那群犯人逐出王都范围，勒令不得再踏入王城。同时，又派人送去一部分粮食送到他们手上。尽管谚语表明直接给鱼不如教懂如何钓鱼，但亚瑟能力有限，这些已经是他能力范围内可做的事了。最后，亚瑟单单将王耀扣留起来，让他随着自己回到王城内部。自此，亚瑟“捡”到了王耀，并安排他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给他工作让他回归正常的生活。

“如果这里能成为你的世外桃源，那么我感到很荣幸。”从回忆扯离思绪，亚瑟回答。他不清楚来到图书馆之前的王耀经历过什么，也不愿去想象他经历过什么。但如果王耀有需要，他很乐意让王耀呆在这一小块，不受外界打扰的净土里。

王耀转过头，视线从越发越深色的乌龙茶上离开，对亚瑟展露笑容。

“嗯。”他笑笑，放下手上开始发凉，热气散去的茶杯。

夏日随着蝉鸣，一点一滴过去，皇家图书馆依旧静静兀立，无声无息，让两位图书管理员几乎忘记时日的变迁。

——

【④】

——

王耀气冲冲推开大门，明显的怒气从全身散发开来。“你什么意思？”他咬牙切齿，无视被质问的对象可谓他的上级，甚至旁边还有位和他同阶级的军官。

阿尔弗雷德眼尾扫过王耀，丝毫没被王耀的愤怒震慑。他让本田菊暂停汇报，本田菊会意，退到一边让阿尔弗雷德先处理王耀的问题。“这次的任务是成功达到目的没错，但你也同时暴露了自己，更加暴露了我交给你和你的军队的最新武器科技。”

“这些都是可承受损伤！而且我本来可以一举歼灭那群联合军，直接占据据点的！为什么临时命令我撤退？”暴露了自己算什么，难道打了这么长时间，那对土豆兄弟还会不认识自己吗？那些所谓的最新武器也是，在阿尔弗雷德眼内看或许很有用，在他王耀眼内，屁都不是。武器先进又如何，没人在背后控制，这些都是坨废铁罢了。

“你以为这条战线久攻不落的原因是什么？你真以为贝什米特兄弟是吃素的少爷兵吗？战场让你杀红了眼，忽视掉你应该留意的地方了。”阿尔弗雷德道，年轻丝毫没有影响他对领军作战的经验。“王耀，你太急进了，这会蒙蔽你的双眼，使你无法望向更为遥远的目标。”

“还是说，你看到了，却选择视而不见？”

“你！”

王耀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迫使自己收回准备挥出的拳头，他眼角瞄到本田菊手上闪烁银光的一部分刀刃，这让王耀清醒了点，大脑迅速分析的结果告诉他无论如何，和阿尔弗雷德在这里起争执绝对不是明智的决定。“柯克兰会出现在那儿的确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吞咽下一大堆复杂未明的情绪，王耀压抑着低沉的语气开口，“但这是你计算出现误差的问题！不是我的！”

的确，王耀心里明白，阿尔弗雷德的撤退命令不是毫无道理的。本来贝什米特兄弟就将据点守得稳如泰山，这次他们反抗军只是靠夜袭和突袭先手优势进攻而已，战事一旦被延长，优势必然会重新归于联合军那边。更何况，有柯克兰在，必然会加速反抗军这次的失败。尽早撤退减少伤亡是最好的办法，而且这次任务的目的——短暂废去贝什米特据点战力的目的已经达到。

“如果你的手下无能对付柯克兰，”王耀准备转身离开，不再打算和阿尔弗雷德就今日的战果辩论下去，“那么我亲自来。”

阿尔弗雷德却笑了。反抗军谁人不识柯克兰？前皇家图书馆最高管理员，现任联合军少校，顶级的狙击手，更可怕的是，其处于幕后分析战术和预测形势的参谋官能力。如果能除掉亚瑟·柯克兰这般人物，绝对是有利于振奋反抗军士气，甚至直接影响双方战力。

至于对王耀，他阿尔弗雷德的副官之一，反抗军第二把交椅，到底在面对自己旧相好时，会否如同他在前线作战那么残忍自私，阿尔弗雷德只将这个答案留在自己的心底。

“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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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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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高温灼热了大地，亚瑟疲态不堪地回到图书馆，时长一日一夜的会议简直疲劳轰炸，甚至让他怀疑到底整个国家是否有如此多的项目需要最高议会审核。图书馆空无一人，王耀不在，似乎是出去了。亚瑟走入图书馆的休息室，想先去洗澡的冲动还是抵不过梦魔的召唤，随意脱掉外套，亚瑟就这么摊上休息室的床板上昏睡过去。

浑浑噩噩期间，他似乎做了个梦，他梦见了王耀的背影，正向前奔走。亚瑟追上前，在王耀身后追随着他，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那跃动的小马尾。他梦见自己底下正踩着湿润的泥土，泥中散发出雨后特殊的芳香，混杂一阵阵弥漫在大气的浓厚血味。亚瑟不由得停止脚步，低下头，发现身上穿着红白相间的军装。

这时王耀转过头来。亚瑟伸出手，想触摸王耀被淤泥染污的脸颊，自己耳边却响起巨大的声响。

砰——

亚瑟猛然睁开眼睛，呼吸就像被卡在咽喉中断断续续，他吞下絮乱的气息，大口大口喘气，花费好一段时间才能让自己从对噩梦的恐惧和心有余悸中解放。转动眼眸，自己仍旧身处在图书馆的休息室，眼前是宁静的深蓝天花板，还有自己举在半空的手，如同他在梦中最后朝王耀伸出的手一样。

“醒了？”突如其来的人声吓到亚瑟，他转过头，对上的是王耀秀气的脸庞。

净白，没有任何污渍，是来到图书馆后的王耀。

直到王耀疑惑地往亚瑟面前不断挥手，亚瑟才正式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揉揉脑袋，从床板上坐起。“你回来了？”他下意识望了眼腕表，似乎他根本没睡多久。

“我说你干脆直接住在图书馆这里就好啦。”王耀开口，语气中或多或少能听出一点点抱怨，“被议员和皇室和长老那群老不死摧残十几个小时，解放出来后第一想到的居然不是回家，而是直接奔过来图书馆，脑子烧坏了吧？”

王耀独特的关怀他人的方式。“只是想尽快完成手头上的工作。”亚瑟失笑，在此刻能见到王耀让他心情平复不少，有种睡醒时就看见自己的伴侣在自己身边的幸福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亚瑟自己不自觉都有点害羞起来，赶紧停下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

“过劳死体质。”王耀摇摇头，为亚瑟如此下判断。“开会的结果怎么样？”

“不乐观。”提到这个，亚瑟又略微开始犯愁。“议会对其他领地的阶级差距不怎么关心，也觉得我对其他领地宽松税收和多制造就业机会的提议是多此一举。”他摇摇头，自己的提案频频遭守旧派反对，平常被书籍压下去的脾气又有几分窜上心头，“顽固的老家伙，目光短浅，只顾着自己的利益。”

“所以我才说，那群老头子联合陛下，挑这个时间让你搞什么整理书籍，肯定是不安好心。”这座皇家图书馆就是一个大型而华丽的鸟笼，将亚瑟困在笼中，用书本来麻醉他的意志，让他无瑕在议会上和他们针锋相对。

“皇命难违啊，没办法。”亚瑟站起，走到水缸旁洗了把脸，打起精神。“更何况，这项工作也必须由我完成。”

王耀静静望着亚瑟走出休息间的背影，他沉默不语，没有再接过和亚瑟的聊天。

醉心于学术的研究上，良好传统的绅士教育，王耀深知亚瑟的这份脾性。

——

【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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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几乎是忙得焦头烂额。先是赶回去总指挥部复命并交上贝什米特兄弟的前线报告，接着又得赶去将收缴的武器和图纸交到科研部，随即军中演练他又必须以少校的身份出席。再然后，科研部又请求让亚瑟再去一趟共同研究关于武器的构造和后续研发，以至于，在亚瑟终于想起他接到伊万的汇报命令时，他只能向上帝祈祷等等伊万可千万别一枪崩了他。

“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来自上级的命令了呢。”伊万随意开口，笑得如沐春风，却让在场的亚瑟及副官托里斯打从心底感到一股寒风刺骨。

“……”亚瑟最终还是决定不寻找任何可以开脱的借口，直接切入主题。“我猜你应该看过贝什米特兄弟交上来的汇报了。”他镇定地开口，“如同报告所言，虽然这次的突袭我方守住了据点，但至少也会有一段时间需要重整战力。”

“嗯嗯，然后呢？你还要再背诵一次报告内容吗？”

“……咳咳……”亚瑟干咳两声，“我的想法是，短期内不需要再派兵帮忙驻守那边，我收到线报，东边反抗军似乎集结着部队，那边比较需要留意。我想一开始袭击西边贝什米特兄弟的据点只是调虎离山之计。”

伊万那让人不自觉发抖的气场总算收敛回去，亚瑟和他开始继续讨论今后的战况分析，托里斯在旁不断递上资料和地图，直到一通电话打断漫长的讨论过程。

“这、这是娜塔莉亚殿下打来的电话，说是‘希望’司令官您立即准备出发到北方……”托里斯瑟瑟发抖地转述着。天啊司令官您别对着我笑啊这这是娜塔莎打来的电话我不能不转达啊……

“唉……”伊万叹口气，罕见露出千万个不愿意的表情。“你也听到了，那目前就到此为止。”他对亚瑟道，最后补加一句意味深长的询问。“关于西边贝什米特的据点，你真的没有任何再需要汇报的事情了吗？”

亚瑟内心咯噔一下，不自觉移开视线。

“……没有。”

伊万笑笑，临走前软绵绵的嗓音回荡在议会厅内。“这条情报是免费送给亚瑟你的哦。”

“听说王耀不知为何，独自一人潜入了王都那片废墟上，但没有人知道他目前藏在王都哪儿，在干着什么。而我也不打算牺牲我的士兵重新走入王都内搜索。如果亚瑟你还惦记那片死寂的废土的话，我不介意你去上面吸点灰尘哦。”

伊万带着托里斯走了，留下亚瑟独自面对一桌子的地图。

王耀为什么会出现在王都？

一旦提到这个名字，亚瑟的内心再度乱成一团，千万种复杂无法言喻的情感涌上，扰乱大脑的运作。亚瑟无法说出，上一次和王耀的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和他对谈过什么。记忆是非常深刻的，言语却无法表达诉说。一切的回忆涌现翻滚，亚瑟颓废地瘫坐在椅上，抬高头，深蓝的天花板让他神情恍惚。亚瑟抬起手，再转过头，旁边却不如他想象，会出现王耀的脸庞。

孰真孰假，分辨不清。

——

【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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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皇家图书馆依旧保持着寂静与清凉。夏末蝉鸣逐渐远去，亚瑟放下手中的古卷，准备每日必备的下午茶时间。图书馆里似乎过分安静了点，亚瑟如此想，随即才记起这是因为王耀最近总不在。

王耀比他好动，来王都的这几年来，不知何时突然就和一些居民打好了关系，跟随他在皇家图书馆工作的日子内，也总爱偷偷溜出去，有次还被他抓到正在给一位老妇人照顾猫咪，让亚瑟哭笑不得。

挺好的，王耀就这么一直保持他的开朗，挺好的。

黄昏日落，图书管理员开始担心他的助手迟迟未归，打算走出王都的市镇寻找，却忽然心血来潮，走上了皇家图书馆的顶层。楼梯围绕逐步转动的齿轮往上，亚瑟看见他的助手靠坐在钟楼的窗户上，身影一半浸染在余晖中，一半淹没于楼内阴影。

这难道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你果然在这里。”亚瑟开口，走到王耀身边，陪他遥望远方西斜夕阳，阵阵微风拂过，有点凉，似乎暗示夏日的逝去与初秋的来临。

“亚瑟，我很喜欢来这里。”王耀忽然开口，日落的光辉融入他琥珀色的眸子。“这里很高，从这里姚望出去，不但可以望见整个日落过程，还能望见王都的全貌。”

亚瑟不解，“王都中心的天空塔不是更加高，能看见更加壮丽的王都吗？”

“角度不一样，我更喜欢从角落望出去。”王耀摇摇头，嗓音平淡，“而且身后机械齿轮转动的滴答滴答声音很悦耳，它们每转动一次，时钟就走一步，精准毫无误差，宣告昼夜交替，轮回不息。”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欣赏。”亚瑟回答，末毕还是选择加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当然，你知道的，我会一直陪伴在你左右。”

两人不是傻子，谁会无故将一名流寇从犯罪边沿捡回来，对他事事关怀，理解他的一切，以温柔相待？这些年来，只是谁都在孩子气地无声比拼，看谁会率先捅穿关系这层透明薄纱罢了。

“真肉麻。”

王耀失笑，让亚瑟感到一丝害羞。他不是个擅长甜言蜜语的人，只是刚好觉得当下应该是说这句话的时候。

“这是你的表白吗？”王耀忽然问，笑容带上一点狡黠。

“这个，官方不正式承认。”亚瑟开玩笑道，反击回去，表示两人之间打赌谁先表白的幼稚小游戏将会继续进行。

两人视线对上，均笑了起来。他们靠得很近，肩并肩坐着，共同遥望远方。

“王耀啊王耀，”亚瑟问，“这是不是就是你梦想中的世外桃源？”

顺着最后一点残余的日落辉霞被夜色吸收，王耀点头应是。

“嗯。”

……

不安蔓延，暗影于光明无法可见的四周迅速扩散包围，最可怕的是我们徒然不知。

一开始只是西边的一个小市镇，长期遭受欺压的劳工终于无法承受而奋起反抗。紧接着的是号令、召集、壮大，占据去西边大片领土。皇室子弟沉溺于享乐，议会鄙夷这群乌合之众，近乎完全的忽视，放任所谓的暴徒在暗中成长，最后，战火蔓延到自己身边仍然不肯从腐败之中惊醒。

——

【⑧】

——

王都在反抗军和联合军的战争初期便已经被炸毁，反抗军之前一直以西区和王都作为大本营防守，王都又是个重要的据点，易守难攻。在好几次联合军突袭未果后，伊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令短程导弹炸毁整个代表统治朝代的王都。自此，王都成为一片废墟，疲于战争的联合军和反抗军双方放弃了王都的重建，转为从其他地区不断抢夺资源攻占据点，漫长的攻防战拉锯就此展开。

亚瑟走入王都，踩在废墟上的瓦砾吱吱作响，他甚至仿佛能嗅到当年弥漫的硝烟味，整个城市死寂沉默，空无一人一草一动物，然后他才发现，其实王都并不如自己旧时想象的如此庞大。

他下意识回去了静静杵立在边沿范围的皇家图书馆。当年他没能亲眼见证图书馆变成灰烬的一刻，多年之后他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宏伟磅礴的建筑几乎不留一面完整的墙壁。地上残留一页页烧焦的古卷，被拿上手的瞬间统统化灰。极多记载的藏书在导弹引爆后的大火中烧毁，正如亚瑟曾经和王耀逗留的记载一样，烧得丝毫不留。

残桓败瓦的正中心，亚瑟翻到了当年钟楼运作的几块大齿轮及指针，它们被熔掉了很大一部分面积，指针失去过往镀金的光鲜，齿轮不再散发让人着迷的金属味。整个皇家图书馆的一切一切，不再复返。

这里曾经是他为王耀建立的世外桃源，最后被他亲手炸毁——亚瑟参与了新型短程导弹的开发，还有最后发射按钮的按下。

再这么逗留下去只是徒添伤感，既然不在这里看见王耀的踪影，那么无需再停留在回忆之中。亚瑟离开图书馆继续前往其他地方搜索，无法带走图书馆一丝残骸。

他晃荡了好一阵子，最终走到王都中心的天空塔。

“从王都中心的天空大瞭望，可以看见更加壮丽的王都。”

如果对亚瑟来说，图书馆是回忆，那么天空塔这里就是一切的开端。他走近只剩三分一基地的天空塔，来到记忆中转角巷的位置。果不其然，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就在瓦砾堆成的小丘上坐着，黑发的人掏出自己身上佩戴的红蓝军牌，仔细擦拭着。他望见了亚瑟，并站起来，等待亚瑟的靠近。

然后，拔出枪。

“我只是想来谈谈。”亚瑟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带任何武器。

王耀毫无动静，依旧举着黑压压的枪支。

“你变得多疑了。”金发青年忽然笑道。他昂起头，仰视着他深爱的人。

“我从没有改变过，”这个话题在这个场地，勾勒起一些过往不好的回忆，“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记忆的汪洋像是开满了罂粟花，使人沉溺其中直至被淹没。王耀还是收起了枪，企图暗自懊悔自己失去了一个干掉联合军大将的大好机会，借此坚定自己的立场。

“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土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你呢？”亚瑟反问，“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埋葬我的墓碑前剥夺最后的留恋。

“耀，我问你，”从沉寂之中开口，混沌不明的碧眸锁定在王耀那双琥珀瞳孔上，“你认为像现在这样当一个战士，比起当年更加好吗？”

这正是你想要的吗？

——

【⑨】

——

越来越多的传言扩散开去，亚瑟内心越发越不安，空穴来风，他预感某些事情正在他不清楚的地方发展着。

“王耀，最近出门小心点。”亚瑟如此叮嘱。不过他猜想王耀应该没有问题的，真打不过就勉强自卫，王耀还是有点三脚猫功夫的，不然大不了连自卫都不行就逃。“我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但如果遇上危险……你不要逞强。”整理项目进入尾声，亚瑟不能再怠慢工作进度，他必须时刻留守在图书馆内完成最后的进程。

“行啦行啦，啰嗦。”王耀挥挥手，蹦蹦跳跳又再准备离开。亚瑟任得他离开，差点以为自己像个老太婆在纵容孩子一样。

工作的时间流逝飞快，等亚瑟再抬头时，枱钟的时针指向九时正，他愕然，原来黑夜来得如此的快。

四处走遍整个图书馆都不见王耀的身影，亚瑟疑惑地回到办公桌上，担忧王耀会否遇上任何意外。思前想后，亚瑟最终还是选择走出去市镇寻找，却在准备离开办公桌前在角落瞄到一份他未开过的文件。

他想起了这份东西，记得是警卫厅一位片警队长交上来议会的报告。但这份报告在议会上并没有得到重视，辗转之下最后落到亚瑟手中封尘。好奇心驱使他打开这份被片警队长称为极其重要的报告，看完之后，内心之前被流言蜚语埋下的不安顷刻迅速滋长起来。

头也不回地冲出去市镇，亚瑟急切地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王耀的身影。他熟悉王耀每次随他出去都会经过和逗留的地方，然而全都扑空，这使亚瑟更加焦虑，惧怕他想象的画面就此发生。

报告中指出，他们最近在王都扫出一个地下党集结的集会地，其中监听得知，这帮人与西区边沿那群暴徒已经联成同一阵线，计划对王都发动袭击。他们正不断游说他人的加入，倘若遇到拒绝加入者便当场杀人灭口。尽管这个地下集会已经即时被警卫队破坏消灭，片警队长却认为此事非常的严重，即时对皇室及最高议会进行了报告。

亚瑟所担心的，正是王耀被这些暴民拉拢未果后……

他挥走不详的想法，花尽最后一丝气力，终于在天空塔下的一个转角找到王耀。

“王耀！王耀！”人依旧健在，亚瑟放下心头大石，朝王耀奔过去，准备将他从转角巷救走，免得遇上任何有可能前来游说甚至杀人灭口的不法之徒。

“你没事……”

王耀闻言转过头，角度变换让街灯照亮了王耀身后的人年轻的脸庞，金发蓝眼，十分耀人，却比不上他胸前吊着的红蓝军牌刺眼。

“他就是你准备拉拢的对象？”阿尔弗雷德问，一双蓝眸子沉稳地盯紧亚瑟，仿如捕猎者正测量他的猎物能力程度。“如果是你指定要带进来的人，那你自己解决。”最后他放开锁定亚瑟的目光，转头离去。

“只是别忘记，失败后的规矩。”

片警队长的报告最后提及，地下集结和西区的暴徒一样，会佩戴上镀上红蓝二色的军牌以示身份象征，而这是基于西区暴徒的首领，一名金发蓝眼的年轻男子之要求。

王耀挂在脖颈上的军牌，沉重地压碎了亚瑟。

——

【⑩】

——

这真是你想要的吗？

在战场上一直抱有的疑问，每次当他接到王耀领军作战的消息时，亚瑟不断地反复询问着。王耀，你真的冀望如此活着吗？

“是的，”幼稚的问题使王耀发笑，“我浴血于战场中，为自己的理念而行动，有什么不对？这比起和你守在那破旧迂腐的图书馆来得有趣多了。”王耀呼喊着，逐渐失去冷静。“那么我反问你，柯克兰；你甘心一直就那么籍籍无名地躲藏在蜗牛壳内么？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

我拥有自己的梦想，我拥有自己的野心，我想将其实现，所以我向前踏出一步再一步，毫不犹豫，从不停下。

“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此我会不择手段向上爬，亦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王耀的语气沉了下来，刚才失态的咆哮发泄完毕后，理智回归。“柯克兰，你不会理解我所做的一切。”

“的确，”沉默过后，亚瑟重新开口，“我无法理解。”

“你所谓的建立没有任何纷争的世界，你所谓的建立共同的世外桃源，这里面必须包含你对名利和权利的追逐吗？‘暴政出和平’，这就是你所谓的理念吗？”

如果是这样，那你和当初你最为鄙视的那些腐败的皇室和议员又有什么分别？这一整片荒芜死寂的废墟，这就是你心目中一个世外桃源该有的相貌吗？

“当初选择炸毁王都的人是你们联合军！当初选择亲手炸毁整个图书馆的人是你柯克兰！！”

你说这里会是由你建立的祥和安好的岁月，我喜欢的话我能一直留在这里，这片净土会成为我俩厮守的世外桃源。

最后你毁掉了一切。

“你觉得我做错，我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那么我告诉你，在我看来，你选择的也不过是一座没有出口的迷宫。”我已经听厌烦你们联合军所谓的正义口号，既然我们所选择的阵营彼此对立，那么我们所信奉的理念和阵营大义也必然有其对立之处。“如果你认为我的做法有问题，那你可以来阻挠我。而我，会清扫我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尽管那是爱我之人、我爱之人。

……

王耀最终还是离去了，独留下亚瑟于原地。

他走上王耀先前待着的瓦砾堆上，冬末的冷风收敛了它的狂暴，仅残留淡淡叹息。如同图书馆一样，这里的残桓败瓦同样没有任何可以让亚瑟拾起带走的回忆碎片，人们走过这里时，永远只能放下一些东西。

或许王耀有一部分说的是对的。他们注定会分道扬镳，注定会在自己坚持的信念下前进；他们是多么的相似，却又多么的矛盾。

我从来没有甘心过，我不甘心自己的信仰不受重视，我不甘心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面临失败，我不甘心自己求同存异的世界会在最终崩溃失去。

既然道理上我们无法互相说服，那我会如你所愿，用实际行动，将你带回正途。我会向你证明，你所追求的和平，无法由你现在的行事达成。

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埋葬我的墓碑前剥夺最后的留恋。

——

【⑪】

——

阿尔弗雷德离开后，漆黑的转角巷只留下亚瑟和王耀，两人相隔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亚瑟却无法向前踏出哪怕是一小步。

“果然被你察觉了。”王耀率先开口，琥珀色的眸子中是之前从未有的坚定和激昂，“我就说，亚瑟你的观察力从来不应该浪费在过时的旧书上。”他兴奋地摆动双手，朝亚瑟伸出手，“来吧亚瑟。”

加入我。

王耀知道，他就知道，亚瑟最终一定会得知西区义勇揭竿的事情。那混账议会和皇室总试图将亚瑟蒙蔽着，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窗，议会害怕亚瑟知道西区的事情后，会公然和西区的人民站在同一阵线，从而反对自己。然而最后，亚瑟还是得知真相了，他终于知道，现在的皇室和议会是有多么的腐败无能。

王耀了解亚瑟了解他的脾性，他知道通过自己留下的蛛丝马迹，亚瑟最终会找到自己真正属于的派别，然后，王耀就可以利用这些议会对亚瑟的打压作为筹码，正式将亚瑟拉拢入来。虽然现在提早了些许，但也无妨，这样更加可以尽早开始他准备和亚瑟一起建立的和平统治。

“亚瑟，和我一起来，几日后我们正准备……”

等等。

“……准备突袭议会，消除那些……”

你脸上的表情为什么会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那些一直打压你的守旧派……”

你为什么向后退了一步？

“……建立我和你说过的世外桃……”

你为什么不是选择我！！

兴高采烈的演说到此为止，王耀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打算告发我吗？”

亚瑟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想开口却被王耀抢先了发言权。

“好，我感谢你，那我俩以后互不相干。”王耀低下头，看不见情绪的变化，他转身准备离去，然而亚瑟此时冲了上前拉住王耀。

“等等！”千言万语堵在咽喉，大脑混乱一片，捉实对方的手正在发抖。“不、我只是……我不能够理解……”

王耀内心重燃的最后一丝希望，随着亚瑟接下来的话语再次被扼杀。

“为什么？我以为，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

扣住人的手猛然被扯开，冷冰冰的金属制管抵在脖颈上，亚瑟被迫抬起头，只能通过狭窄的下视角面对王耀。

王耀扣下保险膛，用力咬紧彼此的上下大齿开始发痛，眼眸失去亮泽的光辉。

“对不起，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原来一直自我欺骗的人，是我。

……

夏日最后的议会进行期间，冲进的暴徒血洗整场议会，众多在场议员在公开的直播上被处决。国王陛下半夜遭到了暗杀，隔日尸首出现于皇宫大门下。王储伊万·布拉金斯基从临死边缘被忠信拼命救了回来，被迫连同两位公主殿下逃亡在外。

仅仅一个礼拜，王都陷入恐慌，国家最高机构的沦陷让民众措手不及，从和平盛世急转直下。变故在此展开，人民一部分选择逃亡避难，一部分被说服加入暴徒军团，并以“反抗军”自居，最后一部分无法认同反抗军理念或不愿意接受反抗军统治的，在伊万王储重整实力的号召下，成立“联合军”。

自此，战争开幕。

——

FIN。

——耀眼的朝霞将温暖一切，照耀一切

一些小废话：

所以虽然上面排版的阅读循序是顺序，但其实整个故事的时序应该是先单数篇再双数篇。不过我一开始写的时候觉得用单双数来间隔战前战后，这样描绘整个故事会比较有趣，所以就变成了这样的单数篇为过往，双数篇为现在。

我一直都是自诩傻白甜作者，靠着无脑甜苏爽来产出和投喂的，所以会写出这个故事我自己也有点意外……甚少写刀和吞刀的我，希望不要让这篇变得十分尴尬虐吧w

这个世界观我很喜欢，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开大了点。本来只打算围绕朝耀两人而设定身份，后来还是设定了阿米露熊等众人。如果有机会的话，后续可能会完善其他角色的故事←来自一直都想写写对立战争故事的人